是🐍🐍!

铁血GB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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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鳗鱼:虹霓丈落

(原神gb)恶犬?疯狗?/若刻意引导他当狗……

疯批博/给我❤️!

蛋是疯狗在你怀里呜呜咽咽

又名:

《请勿弃犬,尤其是疯狗》

《性感欺诈师,在线翻车》

《弃养疯狗后被咬了》

《学姐不能抛弃我》




私设欺诈师/坏女人警告!!!

多托雷过去捏造有/欺诈师翻车现场

蛋的前文在合集上一篇

②混邪十五题【7】联动  @猫爷爱睡觉 


巴普洛夫效应










你和多托雷——或者说赞迪克的初见是在教令院图书馆,彼时少年是妙论派最被看好的几位天才新生之一,而你已经挣扎在双学位的深渊一年有余……


那时的你要同时应付妙论派和知论派的测试——真的很难,感谢知论派的期末不归你负责,要么你怕是会直接申请退掉一个学位。


也因此,你那段时间几乎整日都在昏天黑地看书,以至于某天浑浑噩噩地起身时无意间踩到裙摆一头栽倒,桌上书籍扑啦啦散落一地。


……你一定要大声说——


教令院的统一服装让你哪儿哪儿都不得劲!若非你此时只是普通学者实在不能造次,你几乎想要把长裙扔到大贤者脸上——


你自己看看这衣服行动方便吗!完全不顾及四处旅行的学者死活吗?而且长裙啊长裙,怎么想都很不方便行动吧!


……啊,不过教令院好像也鲜少有一年四季全提瓦特各地跑的学者就是了,就算是常年在种地和畜牧的生论派也用不着经常攀岩跳崖,挖矿战斗。


说到底还是怪你自己不小心。


可恶。


你嘶嘶哈哈地揉着撞到桌角的肩膀,想着要不明天把书借回家看,眼前却突然出现一只手——


捡起了你面前的书。


你记得那本书是《神明的历史》,名字中规中矩,内容里却因暗含对各国神明专权的细微质疑而饱受争议,其作者由于已故,导致教令院对这本书该不该销毁争吵数日。


……但大概率过几天就会被下架吧。


“学姐也在看这本书吗?”


手的主人是一位红瞳少年,他歪歪头朝你露出得体微笑,将你神飞的思想拽回现场,你疑惑地看向他,他的注意力却始终停留在书上,与你对视半晌才想起要扶你一下,默默伸出了手。


“……有点感兴趣而已。”


你无视了姗姗来迟且没有半点用处的伸手,独自站起身拍了拍裙子,快速从他手中抽出书本放回桌上,又扭头去捡剩余书本。


少年因你的行为一愣,倒也不算迟钝,当即陪你一起半蹲在地上捡书,看着地上涵盖两个论派的书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的身份。


“原来学姐就是那个教令院首修双学位啊……”


他的眼睛蓦然亮起,激动又崇拜的望着你,耳朵尖竟就这样红了起来——


“嗯,修妙论和知论。”


两个最糟心的科目。


你心不在焉地回应,少年人的心动永远好猜得可笑又莫名其妙,你虽然不讨厌他,却也不准备对他的疑似心动表现出特殊反应,麻烦的紧。


[……当然,你在很久后才知道他耳朵晕红根本就不是因为心动害羞,而是因为遇到相似聪明人的兴奋和即将发疯的预兆。(咬牙切齿)]


……


可惜,彼时的你尚且没能看透赞迪克纯良外表下的疯癫内心,甚至觉得小东西此时还算可爱,刚才无视你去捡书的行为也被你暂时无视。


“我叫赞迪克,听说学姐去年连发两篇论文……不知道可不可以帮我解答几个问题?”


小东西仰头期待地注视着你,甚至主动抓住了你的袖子主动靠近了你一点。


糟糕,你的直觉告诉你会是很麻烦的问题。


但是直接拒绝有有点崩平常乐于助人的人设……


“……不太可以,因为明天期末考试。”


你思索片刻,从旁边书堆里抽了本冷门的机械类书籍递给他,哄他在你旁边安静坐下看会儿书打发时间。


“但是等考完试,随时欢迎。”


赞迪克的头发看起来软乎乎的,你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青色铃铛手链发出叮铃响声。


你见赞迪克翻开书本,便收回视线继续专心背书应付考试,全然不觉少年看了眼书名便默默放下书,悄悄红着耳朵尖抬眸打量起你。




………………………




考试结束的第二日赞迪克便如约前来找你,端着餐盘主动坐到你对面,咬着叉子含糊不清地问了你几个问题。


那些问题或多或少超出了教令院的许可范围,兴许是有点顾忌食堂人多耳杂,赞迪克压低了声音含糊其辞,即使如此,那些问题对于教令院而言依旧锋利异常。


你在不触犯教令院底线的前提下搪塞一通,却不想他的眼睛却在你的回答中越来越亮——


赞迪克并没有在你的话语中感到丝毫对神明的盲目崇拜与畏惧,就算有些赞叹,也多半就事论事。


他从你的话语中听出了对规则的拒不驯服。


而那正是他从未被人理解却疯狂渴望着的,超脱规则之外的思想。


从那天起,你的身后多了一只天天“学姐学姐”的小尾巴。



………………………



赞迪克那时还很会伪装,虽说心里看不起绝大多数人,表面上却还会装出正常人的样子,人缘虽说冷淡倒也不至于被孤立。


你比赞迪克长一年,他主动称呼你为学姐,称呼你的朋友却从来都直呼其名,公事公办地说完事情转身就走。


哎呀,还是一只双标的狗狗。


平白无故捡了个学弟,你并不觉得麻烦,不过是有事没事和赞迪克一起吃饭聊天,偶尔聚在一起应付考试和论文,悄悄痛骂大贤者,偶尔溜进沙漠四处考察……


那几年的生活,倒也还算有趣。


只是,随着时间流逝,年龄渐长,赞迪克的野心和慾望也开始压制不住地狰狞冒头,在教令院内倒还好,等到偶尔和你二人独处,那些离经叛道的疯狂思想就开始从他口中肆无忌惮地出现。


……


“——————”


压抑多年的渎神妄念终于难耐倾泻而出,撕裂虚假平淡外衣,在你面前狰狞地探出黑泥般深渊触手,就算是再开放的提瓦特人听到这些话大抵也会痛斥指责赞迪克的大逆不道与疯癫失智。


……但真可惜,你压根不是提瓦特人。


“学姐不觉得我的想法有些……”


赞迪克终于演讲完毕,此时单手撑头坐在你的床上抱着你的抱枕,表面心不在焉,实际手指却死死揪住了你的抱枕。


他正绷紧神经观测着你的一举一动,如果连他生命中最亲密的你,都在听到此番话语后做出异样行为……


他大概会直接疯掉吧。


……虽然现在就已经挺疯的了。


“惊世骇俗?”


赞迪克滚动舌尖,终于艰难地挑了个勉强合适的词语表达含义,像只受惊的幼犬般抬眸小心翼翼地望向你。


你则趴在一旁的书桌上打着哈欠听赞迪克讲述,说神明并非高不可攀,就算高贵如神,也只是一种精密的机器,如果有足够的资源手段,未必不能人造一位神明。


要是换你之外的任何一位学者在此,赞迪克应该已经被抓起来审判驱逐,甚至于高挂耻辱柱万人唾弃。


……


可要你来说……有点道理。


毕竟神明也只是生物的一种,怎么可能高不可攀。


你不准备对他的想法做出任何评价,只伸出手把他拖过来揉了揉他的脑袋,问他晚上要不要吃烤肉卷。


赞迪克似乎被你反应打了个措手不及,僵硬地任由你将他从床上拽下来rua头发,铃铛声细碎地叮叮当当响在耳边,竟莫名其妙的带给赞迪克些许安心感。


长成青年的赞迪克已经比你高出一截,你要坐着揉到人脑袋,他就必须半跪在地上低着头。


但他没有任何挣扎,甚至于是带着疯狂的欢喜半跪着扑进你的怀里,用脑袋在你身上蹭来蹭去。


倒不是你不在意赞迪克的理想,但是很抱歉你暂时没有余地去思考那么远的事情……


你现在只操心怎么能把魔术师骗回来帮你考试!——以及怎么和妙论派的贤者解释你翘了他的课跑去知论派听讲座……


虽然妙论派的贤者平常勉强还算温和,但你代入了一下自己,学生翘掉你的课跑去隔壁班……


就算换你也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我还真是该死的喜欢学姐……”


【你在跑神。】


赞迪克一眼看穿,惊讶的是他倒也不和你翻脸,只咬牙切齿地收紧了怀抱让你感到短暂窒息,被你拍拍脑袋就乖乖松了手。


啊,渎神的想法已经被学姐知晓了,所以就算学姐暂时注意力转移也无所谓,就算没有把他放在第一位也无所谓,只要学姐坐在旁边陪着他,只要……


他才不要“只要”!


越想越生气的赞迪克神色阴翳地咬住你的手指,装作委屈模样抬头仰视着你问你在想什么,锋利犬齿却恐吓般磨蹭你的指节。


你不承认自己被居高临下的视角短暂取悦到了。


……


方才所想的事没什么不能说的,你三言两语讲出事情经过与对贤者的恐惧,接着突然又抱住赞迪克蹭了蹭他的肩——


赞迪克显而易见地因你的触碰而僵硬在原地,惊得眼角都染上些许红晕。


你看着他明显不适应的样子难得产生了一点愧疚,默默松开他老老实实趴回书桌原位,任由他半跪在你旁边陷入短暂宕机。


“……既然学姐没有害怕我,那我也送学姐一个小礼物好了。”


沉默许久,艰难缓过神来的赞迪克咽了咽,盯着你的眼睛凝视半晌,终于试探性地牵起你的手,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你依旧默默趴在桌子上装死。



……………………



奇怪的是,直到第二天贤者也没去找你麻烦,后来你才听说是赞迪克交了一份“大逆不道”的作品给妙论派贤者,气得贤者批斗了他一晚上,因此根本没心思想起来骂你。


……………………



你第一次制作项圈纯属因为好奇,等到费时费力地将项圈做到几乎完美,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根本没养狗狗。


……可恶!都怪生论派的那个混蛋在你面前显摆他带着铃铛项圈的狗狗!要不然你怎么会费尽力气做出这种东西啊!


“学姐要养宠物吗?”


赞迪克就在此时突然出声,你猜他是想吓你一跳,只可惜敏锐如你,早在他轻轻推门时便已察觉他的气息。


等你终于移开视线给他时,赞迪克走到你的身旁,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你手中的项圈。


你曾给过他你的房间钥匙,而他也从不会在你忙碌时不长眼地来烦你,方才也是见你放下手中工具抻着懒腰时才恶劣地想要吓你。


不过,宠物……?


你的眼中映着多托雷的影子,突然就有点兴奋上头,明知这种行为多半不会产生好结果,却仍然不管不顾地开了口。


“赞迪克,要不要当我的狗狗?”


恶劣语气下是你难得兴奋闪烁的眼眸,赞迪克从那天后就变得根本无法拒绝你,即使这想法实在罪恶又惑人。


“……要。”


鬼使神差,赞迪克就这样点了头。


你笑着将手指探过他的颈窝为他扣上黑色项圈,极其微小的铃铛磨蹭声伴随你的话语传入赞迪克耳中,你又揉了揉他的脑袋亲吻他的额头。


“好乖。”




………………………




说句实话,你对赞迪克还挺有好感的。


你喜欢看沙漠的极光,喜欢看垂暮的夕阳,喜欢北国的雪色……


他不感兴趣,但他从不在你欣赏美景时打破你的思路,有时自己在心里默默复盘机械核心操作流程,有时想些新奇的机械构架,当两个人同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时,陪伴就已经足够。


偶尔闲暇的晚上,你们会粘糊在一起去看演出或者散步,你喜欢揉赞迪克的脑袋,柔软的头发触感令你爱不释手,他会朝你撒娇,还说着作为你的狗狗他拒绝被抛弃。


你就会在此时笑着亲亲他的脑袋。



………………………



你本以为这个学弟可以陪你在教令院多玩几年,不料你才获得柯般荼的学位,当天便收到赞迪克的秘密实验暴露,即将被贤者逐出教令院的消息,捎来消息的那人还兴致勃勃地问你要不要去看看。


……曾经闪耀的高傲者坠落,烂泥中的虾米却迫不及待地踩上几脚,甚至于为此兴奋到涨红脸颊。


哈,教令院。


你拒绝了他的邀请,却又思索片刻,放下了手中的笔。


……你对于他渎神的想法并无感触,况且你本人对神明也没什么敬畏之心,渎神对你而言也大抵只能算是一场刺激的游戏。


不过赞迪克大概是希望这种时候你能出现的吧?


于是你合上了书。


……


你站在人群中沉默地望着赞迪克,并不准备出言相劝,也不准备为他出头。且不说你你是否有资格反驳贤者的命令,就说你并不觉得赞迪克在此时脱离教令院是件坏事。


多托雷渎神的想法实在过于离经叛道,教令院不会容忍这种异端留在院内,一经查出必然会立刻驱逐。


但以赞迪克平日实验时的严谨来讲,你觉得他应当并非被人恶意举报致开除,他更大概率是主动暴露实验,甚至于……他可能正是故意设局让人发现禁忌实验,想借此脱离教令院。


真是胆大。


你在人群中悄悄朝他露出一点狡黠的笑,用只有你们两个能看懂的手势告诉他明天见。


从这天起,赞迪克成为了“教令院的放逐者”。





………………………





遍体鳞伤的青年捂着腹部靠坐在遗迹墙壁旁,痛苦地急促喘/息着,血液浸透厚重衣物从指间黏黏糊糊地流下,他却已经无力自行包扎。


赞迪克已经离开教令院半年有余。


……


“教令院的放逐者”就算有心安静下来集中注意力实验,也总会遭人驱逐,沙漠环境酷热难耐,却能很好避免被教令院那些人找到。


赞迪克因此很快选中沙漠的一块地方作为临时试验场,防止再被人打扰。


然而这样做的弊端同样明显,且不说沙漠中敌人随处可见危机四伏,就说如果像赞迪克此时这般,在沙漠遗迹中迷了路,可就糟糕了。


若非你恰巧在寻他,怕不是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


你踢了踢赞迪克的小腿唤他的名字,即使重伤,赞迪克仍然从疼痛中挣扎出了一丝清醒给你,他睁开被血糊住的殷红眼眸,有点怔怔的望着你。


正常,疼痛与失血导致的思维能力下降。


“……赞迪克,我现在简直想把你卖掉。”


你笑着打趣,蹲在他面前帮他擦去脸上的血迹,又取出匕首开始剥他的衣服,赞迪克任你摆布,驯服地松开手软下身体。


“……学姐该不会真觉得此刻我还有抵抗能力吧?”


他甚至还能艰难地挤出一点自嘲的笑来应付你,听着你动作时哗啦啦响成一片的铃铛声,突然就觉得重伤倒在危机四伏遗迹中没有那么可怖了。


赞迪克摸了摸自己的项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你。


……


但是真抱歉,你说要卖他,是认真的。




……………………





“丑角先生,我想和你做一个交易。”


刚刚建立的愚人众仅有丑角一人,你作为陌生人却明目张胆地直接闯入宫殿,猖狂二字已经不足以形容你此刻的行为。


但你确信愚人众不会攻击你,毕竟你和丑角也勉强算得半个上故交,从未产生过敌意的双方就算一时失礼也不会轻易动手的。


“听说愚人众最近缺人,正巧我手里有个不错的人手,想要介绍给您,如果有时间的话不妨和他见上一面,相信他会很乐意加入愚人众的。”


你就这样畅通无阻地来到了丑角面前,从容地同他如旧友聊天般说起话来。


“愚人众不接受无用之人。”


这样正好,让愚人众和赞迪克各取所需——


“那么,您可曾听说过来自须弥的——‘异端’?”


……


交易十分成功,你拿到了一次取得愚人众帮助的机会,同时也为两方谋取了最大利益。


……


在你离开时。丑角先生试图将你挽留,但很可惜,你志不在此。




……………………




几小时后。


你彼时正准备给赞迪克涂药,却见本应已经失血过多失去行动能力赞迪克突然暴起,用肩膀将你撞离原地,腹部的伤口因这一下二次撕裂,痛得他从喉间挤出一声低呜。


耳边传来机械运作的响声,一道光柱擦着你和赞迪克的身体被险险闪过,埋在沙中未被察觉的元能构装体初次攻击落空,在发动下一次攻击前被你摧毁。


你缓步走回赞迪克面前,一言不发地复又蹲下,找了块没有沙子的地方摊开外套让他躺下,为他进行重新包扎。


“……学姐真的要抛弃我了吗?”


聪明如赞迪克,从你的反常中很快看穿你前所未有的认真,当即不顾痛苦地撑起身体攥紧你的手腕。


“即使我说我想要祈求你留下也不可能挽回吗?”


他晕红了眼眶,即使被你呵斥乖乖躺下也没有听话,只是死死抓着你不松手。


“学姐,你不能……”


“求你别抛下我,可以吗。”


……?


你降临提瓦特已经有些时日,在你这些年的欺诈游戏中也不是没听过表白话语,但他还是第一个——


能让你的心轻微颤动的。


“我不允许,学姐。”


……


你也不允许。


你面无表情地歪了歪头,伸手打晕了赞迪克,蹲下身帮他继续包扎。


啊,忘记告诉他你已经从教令院休学了。


……算了,不重要。


……


赞迪克再次醒来时已经来到至冬,床头是你留下的青色铃铛手链,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丑角很快出现在赞迪克面前,同他转述你的话语并邀请他加入愚人众。赞迪克勉强打起精神应付,皮耶罗见目的达到也不久留,很快退出房间放任赞迪克独自安静。


……


……被抛弃了。


学姐,我记得告诉过你,我不接受抛弃。


赞迪克麻木地拎起手链,在铃铛声中深深吸了口气,又缓慢吐出。


哈,真是卑贱。


明明已经被抛弃了,竟还会因为一点声音而怔住,赞迪克,你真是条不折不扣的狗。


时间不止会冲淡一切,还会酿出更为深刻的情感,巴普洛夫效应不会随时间而减弱,如果不进行消退,他将永远生活在无法磨灭的记忆。


学姐,我不接受抛弃。


我只接受死亡和弑主。


赞迪克决定要找到你,被遗弃的疯犬决定占有你剩余全部的生命。






………………………






几年后,多托雷从丑角口中得知了你的死讯。


正在实验的青年忽而一怔,手中试管啪嗒掉落在地摔成碎片,多托雷却全不在意其中包含多少心血,抓着丑角的衣服要他再说一遍。


皮耶罗先生掰开他的手,一字一顿地耐心重复。


“她死了。”


多托雷瞪大眼睛,在自己都未曾发觉时无声无息地流泪,几秒后疯了似的当场推掉了手中的全部实验,第一时间赶到消息中你死去的地方不惜代价地进行调查。


可调查良久,得到的结果都只有一个:


你已经死了。


……


但是没有见到尸体。多托雷无论如何都不愿相信你的离去,那段时间。下属在他手下整日战战兢兢,生怕一个说不对话就被拖进多托雷的实验室。


……


一段时间后,多托雷终于返回至冬。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想法,但可以确定的是,他没能找到你的尸体,也没能推翻你的死亡结论。


从那日起,你成了多托雷面前不能提及的禁忌。


……


啊,你当然没死。


你只是利用幻象与人心,完成了一场完美欺诈——


以你的死亡为内容。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由于一些不可抗力,你和魔术师不得不将陷入长时间的休眠,在此期间为防止有人心怀恶意寻找你们进行伤害,你和魔术师决定对外宣称“你”已经死亡。



…………………………



百年后。


多托雷盯着初代留影机中不甚清晰的小小人像,突然捂住脸笑出了声。


那是你。


那是在璃月码头,正准备前往谈判地点的你。


……


“学姐,骗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多托雷自言自语着,将照片置于酒精灯上,烧成灰烬。





…………………………





你猜到他会在净善宫等你,却没想到才悄悄摸进门便与多托雷直接打了个照面,小草神原本站在多托雷面前沉默地与他对视,多托雷的视线却在你进门后再没离开过你。


糟糕透了。


现在的多托雷给你以极大的危机感,脑袋里的警报滴滴滴响成一片,震得你头皮发麻,却还不得不主动开口打破僵局。


“……雷神之心不在这里。”


你咽了咽,勉强控制住有点发紧的声音,保持平淡语调撕开沉默。


“啊……真是好久不见。”


身旁分明是以摧毁神之心做威胁的神明,多托雷却完全无视她,径自不紧不慢地朝你踱步而来,半面目遮却掩盖不住这人面具之下的无尽愉悦。


我亲爱的学姐。


……疯狗。


你在心里暗骂,努力压制住微颤的手指,扼止脑海中尖叫着的“后退”想法,神色平静地望着多托雷。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一年之内我会亲自将雷神之心送到你那里。”


多托雷低笑着颔首,似乎此时并无敌意。


你本暗中松了口气,不料他竟眨眼间逼近,冰霜短暂禁锢你的双脚,多托雷在你反抗之前单手扼住你的喉咙将你猛然砸在了地上。


“……学姐已经欺骗了我一次,这次又要我如何相信你呢?”


他语气飘忽,手下力气越发增大,纳西妲厉声喝止他,多托雷却恍若未闻,你也挣扎着朝纳西妲摆手拒绝,这下束手束脚的反而成了旁边的小草神。


“挖掉一只眼睛怎么样?”


多托雷笑着用手指按住你的眼睛,只要他稍一用力,你就将永远失去你的左眼。


“铃铛……咳呃…铃铛里我给你……留了消息……”


你眼前阵阵发黑,强压着窒息的痛苦挤出声音。


“没有……抛弃你……”


……这是你曾经留下的保险。


既然你当年早已明知赞迪克是个疯子,被抛弃后又几乎百分之百会对你产生毁灭慾……你当然不会毫无准备。


铃铛里的内芯藏着几句话,是你写明自己将陷入沉睡,让他在愚人众自己待着。


……只是不知道此刻这种手段是否有效。


多托雷似乎认真思索了许久,也或许是远在至冬的本体正在碾碎铃铛确认你话语的真假,半晌,终于松开了卡在你脖子上的手。


“如果一年之内你没来,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你……学姐,相信你不会喜欢之后的事的。”


多托雷低头吻了吻你的脸,站起身继续同小草神方才进行到一半的谈判。


你长呼一口气,朝纳西妲点头示意后转身迅速开门离开。


要尽快从魔术师那儿取回神之心才行……




………………………




九个月后。


你成功潜入多托雷的实验室,本以为可以钻了语言的空子“亲自前往”和“你那里”而不用直面多托雷,却在看到实验台中央打开的精致盒子后心下一凉。


他知道你今晚会来。


完蛋。


“学姐的胆子真的很大。”


门口身后传来啪嗒啪嗒掌声,你放下雷神之心,回眸正对上多托雷的视线,脑袋里的警报这次稍微好些,却还是吵得你头痛。


多托雷正倚靠门框,轻笑着堵在你离开的必经之路,这间实验室没有窗户,也就是说多托雷显然并不准备放你离开。


你们在净善宫实际上是进行了一场交易。


以雷神之心一年保管权,换取多托雷一次与你博弈的机会。你赢了,留下神之心后你离开;你输了,从此自由不复。


“居然有胆量独自闯入愚人众总部,来前也不告诉任何人。”


多托雷学着你当初的习惯,歪歪头笑着看向你,口中言语却让你顿时心惊肉跳——


“但是……为什么我听说现在还有一位“学姐”正在须弥参加花神诞祭呢?”


多托雷又一次扼住你的喉咙,这次甚至不需要他加快速度,只是走过来轻轻捏住你的脖颈,你就哑着嗓子难以出声。


——!


他知道了。


他知道你和魔术师是容貌相同的两个人了!


——真是他妈的,糟糕透了!!!


原本计划紧急中止,你不得不暂时放弃所有反抗,勉强保持着浅淡笑意和多托雷正面相对,冷汗却悄然浸透后背衣料。


你听到他说让你留在此处,换得他永远不去打扰魔术师的承诺。


“——我可不会如学姐那般满口谎言,我说到做到。”


多托雷见你此时并不反抗,探手摸了摸你的眼尾,笑着做出保证。


……就像他销毁那些切片一样吗?说到做到,决然冷酷,毫不犹豫。


你当然相信多托雷的承诺,但你不可能答应。


“放我离开。”


你头一次沉下声音,收敛笑意,神色冰冷地盯着多托雷,即使喉间手指猛然收紧也毫无反应,迎面直视多托雷带着疯癫笑意的血红双眸与红透的耳尖。


笑容是欺诈师的假面,多托雷此刻竟已经将你逼到如此地步,当年狗狗似的学弟已经长成如此模样,真是不可思议。


……


多托雷笑着拒绝了你。


他见你沉默地唤出武器欲要反抗,只是轻蔑地嗤笑一声,从桌上随手捻起一把手术刀。


“假死的方法在我这里可不管用。”


只要你敢对自己下手做出自杀行径,他大概会立刻切断你的手脚。


然而在这危机时刻,你却蓦然低声笑起来,手持短剑压低身体,迅捷凌厉攻势顿时在多托雷身上留下数道伤痕。


多托雷没成想多年未见,你的实力竟远超他的预计,在最初负伤疼痛后才收起轻佻态度认真起来,当即唤出冰元素作刃反击,同你厮杀往来——


……


事实上,

恐惧,也可以作为欺诈的一部分。


你咳出一口血,小腿上的伤险些伤到动脉,但多托雷同样讨不到好,他侧腹血流不止的伤口正是你方才“送”给他的。


你的实力实际上只比多托雷弱一点。


先前看似真实的恐惧实则有九成是你在同他见面前自我催眠暗示的成果,用以放松多托雷的警惕,如果常态时的你面对多托雷,那么你的恐惧原名应为——忌惮。


也只能算是忌惮。


那一点的实力差无法支撑多托雷独自杀死或彻底击败你,但如果你们认真打起来,且不说大半至冬都要遭殃,只要随便惊动一个实力足够的人帮多托雷一把,你就再无获胜可能。


你只能压着实力减少元素使用防止扩大战场,在肾上腺素作用下努力遗忘疼痛,终于找到短暂机会。


多托雷的手术刀直逼你的肩膀,你却借着脚底猛然出现的岩石跳起——


手术刀撕裂的创口一向狭长且深,你却任由它穿透你整个腹腔,当着多托雷的面被捅破数个脏器。


即使冷静如多托雷,看到如此惨烈景象也是一顿,战斗被按住了暂停键,手术刀也随之落地。


你趁此终于得以脱离与他的战斗,跌跌撞撞地从门口逃离此处。


至于那个被开膛破肚的幻象,则被多托雷送进了手术室。



………………………



至冬真的很冷。


……


你半跪在雪地里,浑身伤痕累累,胸腹间最大的伤口狭长可怖,却远没有穿破腹腔,只能算是皮肉伤。


但这些伤真的很痛啊……


虽说方才那破开腹部的惨烈景象是你用幻象制造,但其他伤口你却是实打实地受了。


而所谓真真假假,正是一场欺诈中至关重要的精彩内容。


……


多托雷是第一次见你使用幻象,就算先前从潘塔罗涅那里得到你“死而复生”的消息,也终究没有亲眼见过你假死的过程,因此放松警惕叫你钻了空子这才让你得以逃脱。


……只是等过段时间幻象消失,多托雷肯定就会对你的能力有了准确认知,下次便可以针对你的幻象有所防备。


你这样想着,面无表情地抓起一把雪按在几处大的伤口上止血,半晌才能拖着麻木的肢体勉强爬起身来移动。


无论如何——


游戏结束,这次的胜者依旧是你。


你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如果是多托雷是疯子,那你又是什么?


欺诈师没有资格谈爱,更不会爱。


你爱多托雷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但你无法否认你确实曾经因他心悸,你也确实曾因担忧他的死亡而为他筹谋,更无法否认他确实在你的记忆里留下了深刻痕迹。


……


好痛。


你浑浑噩噩地走到锚点处,完全不记得是怎样传送回家,又一头钻进尘歌壶,迷迷糊糊地等着从须弥参加花神诞祭的魔术师回来帮你处理伤口。


真的好痛……


你不想一个人承担了。你要把花神诞祭后的事情全都告诉魔术师……


你要告诉她你受欺负了。(委屈)




……………………………




仰面朝天躺在床上的你安静地等待魔术师投喂你喝粥,一时回想起多托雷,却越想越气。


——!


……妈的多托雷,下次见面你可就不会再留情了,洗干净等死吧!


























下期预告:


暂时没了🕊,脑细胞再生ing(蛇蛇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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